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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公开

湘广电提字〔2022〕14号

关于对湖南省政协十二届五次会议

第0257号提案的答复

胡颖委员：

您好！您提出的《关于整治文化传媒企业通过签订<艺人经济合同>牟取暴利现象的建议》提案收悉,经我局认真研究，综合省文旅厅、省司法厅、省高院会办意见。现就您的提案答复如下：

网络主播行业作为新兴行业深受青年人追捧，新兴传媒公司与艺人之间的合同规范问题受人关注。我局一直以来对新媒体的行业规范发展非常重视，对有关问题多次调研，为推动互联网文化传媒行业依法管理做了不少工作。各会办单位所做的具体工作情况如下：

一、 联合执法和行业专项治理长期有序推进

作为全省文化市场监管的主管部门, 省文旅厅始终把整治演出市场（演出经纪机构）突出问题和保护当事人、消费者合法权益作为工作的重中之重，根据市场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不断完善监管措施，加大处罚力度，将日常监管和专项整治相结合，加大了行业乱象综合治理力度，净化了文化和旅游市场环境。2021年，全省各级文化市场综合执法队伍共出动执法人员524664人次，检查文旅市场经营场所189242家次，查办各类违法案件3985件，责令停业整顿70家，吊销许可证11家，依法取缔86家。如2021年3月至7月，在全省部署开展了建党100周年文化市场专项保障行动，对演出娱乐、旅游、艺术考级和艺术品市场持续开展专项执法检查；7月至8月，部署开展了全省演出娱乐、上网服务场所“利剑”及旅游等市场的“暑期整治”专项行动；9月底，根据文化和旅游部《关于加强中秋节、国庆节假日期间文化和旅游市场执法检查的通知》，为营造中秋、国庆假日良好的文旅市场环境，组织开展了文旅领域假日执法检查。全省各级与公安、网信、电信等部门开展联合执法检查30余次，出动执法人员21123人次，检查经营企业16220家次、旅游团队2413个，发现并整改问题257处，其中安全生产隐患103个，立案查处25家次。通过以上专项治理行动，努力营造健康绿色的文化市场经营环境。

二、 处理合同纠纷坚持依法裁判

艺人经纪合同属于我国 《民法典》 合同编未对其性质作出明确规范的无名合同。从经纪公司包装艺人, 并代艺人与外界达成协议角度看, 两者间体现为委托关系; 从经纪公司作为中间媒介向艺人提供签订合同的机会角度看, 又与居间合同相同; 从经纪公司对艺人的培养与管理, 并定期给艺人支付劳动报酬角度看, 又具有劳动合同关系。因此, 在实务中, 该类合同属于多重性 质的无名合同, 人民法院一般根据协议内容中所涉及的具体条款内容, 依照法律规定与原则综合、全面地判断合同性质。同其他民商事合同一样, 艺人经纪合同生效的三个要件: 合同的主体具有相应的民事行为能力, 内容不违反法律、 不侵害社会公共利益和国家利益及双方意思表示真实。《民法典》 第一百四十六条、 第一百五十三条、 第一百五十四条规定了民事法律行为无效的五种法定情形。目前, 在我国民商事司法实践领域中, 基于尊重当事人意思自治原则, 考虑减少不必要的经济成本浪费, 维护交易安全, 促进社会和谐稳定等因素, 人民法院严格按照法律的规定判定合同效力。因此, 只有在艺人或经纪公司任意一方存在前述规定中无效民事法律行为的前提下, 才可认定合同无效, 否则该合同对双方均具有法律约束力, 违反合同约定的一方, 应承担相应的违约责任。若艺人经纪合同符合 “因重大误解订立的; 在订立合同时显失公平的; 一方以欺诈、 胁迫的手段或者乘人之危, 使对方在违背真实意思的情况下订立的” 情形的, 当事人可申请人民法院或仲裁机构予以撤销。从法律规定层面看, 违约金数额过高的约定并不必然导致合同无效的后果。目前, 我省进入诉讼程序的艺人经纪合同纠纷类案件数量较少, 且此类案件的处理主要在于违约金的调整上。因个案违约程度不一, 违约金的调整比例会有不同。最高人民法院 《关于当前形势下审理民商事合同纠纷案件若干问题的指导意见》 中, 强调不能简单采用固定比例 “一刀切” 的做法, 要具体案件具体分析。因此,该类案件数量少且具有个案特殊性, 较难统一确定裁判标准。

三、 围绕新型合同纠纷各司其职多措并举

近年来，全省各单位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法治思想，紧紧围绕服务湖南“三高四新”战略实施有力指导，围绕互联网文化传媒行业新情况、新纠纷各司其职，下一步将推出一系列完善措施。

省文旅厅将部署全省各级文化旅游行政部门切实加强演出市场执法检查，维护演出市场健康经营秩序，切实维护机构及主播合法权益。加强协调联动，形成强大合力。加强与劳动监察、司法、市场监管等部门沟通协调，全力配合相关部门开展专项行动和工作，积极配合各部门开展演出市场（网络表演）专项整治行动，查办结果及时双向反馈，确保所有演出市场（网络表演）违法违规线索依法依规查处到位。

省司法厅将持续指导各地开展人民调解工作，完善调解组织网络，根据需要指导设立文化传媒相关的调解组织，加强调解员队伍建设，特别是要充实文化传媒方面的专业调解力量，注重加强互联网文化传媒行业纠纷，特别是艺人经纪合同引发纠纷的排查、调处，有力维护年轻女性艺人等受害者的合法权益。持续加强仲裁工作，遵循仲裁发展规律，夯实仲裁工作基础，扩大仲裁覆盖面，充实和培养文化传媒方面的专业仲裁员，及时学习和吸收法院对文化传媒领域相关的裁判指导意见，积极向即将成立的中国仲裁协会建言，加强对这一领域相关案件的监督和规范，切实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省高院将在限制法官自由裁量权和防范机械司法之间寻求平衡, 确保此类案件公平、公正处理: 一是确立要素式审理思路。将违约金调整分解为实际损失、合同履行情况、当事人过错和其他影响因素四类要素。1 .实际损失。明确举证责任分配, 在双方均未能充分举证的情况下, 对损失进行归类, 将该损失与社会的普适性认识进行比较。2 .合同履行情况。区分接近履行完毕的合同与尚未履行的合同。3 .当事人的过错程度。区分恶意违约还是过失违约。对于过失违约, 主要考虑对损失的弥补。若为恶意违约, 则除弥补损失外,还要体现惩罚性。4 .其他影响因素。包括当事人缔约时对可得利益损失的预见、当事人之间的交涉能力是否平等、是否适用格式合同条款以及是否存在过失相抵、减扣以及损益相抵等情形。二是要求法官对自由裁量进行充分说理。法官在裁判文书中就前述要素的查明情况进行详细阐述, 通过文书可以看出守约方的实际损失、合同的履行阶段、当事人过错程度及订立合同时地位是否平等等具体情况, 从而论证违约金调整结果的合理性。三是加强对下业务指导。不定期发布涉艺人经纪合同相关典型案例, 开展案件指导交流会, 拓宽、丰富对下业务指导形式和平台, 畅通上下级法院的审判业务指导路径。四是及时总结审判经验。认真及时总结在办理艺人经纪合同纠纷案件中的问题和经验, 适时向最高人民法院、省人大常委会提出立法建议。五是为正确审理互联网平台经济等新就业形态民事纠纷案件，适时出台关于新就业形态案件适用法律的相关指导意见。结合委员的建议，将在该指导意见中对该类型的《艺人经纪合同》性质及效力问题进行相关细化规定，促进文化传媒市场健康有序发展。同时，对于文化传媒公司与艺人就同一事项签订不同版本合同的效力问题，因《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百四十六条对此已有明确规定，并无法律适用上的争议，可直接依据现行法律的规定予以认定，暂无对此专门出台规范性意见的必要。

省广电局将对全省广播电视和网络视听文艺节目出现的各类问题进一步加强管理，从严整治艺人违法失德、“饭圈”乱象等问题，旗帜鲜明树立爱党爱国、崇德尚艺的行业风气。2021年9月，国家广电总局下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文艺节目及其人员管理的通知》，我局根据通知要求，着力做好以下工作：一是坚决抵制违法失德人员。要求全省广播电视机构和网络视听平台在节目演员和嘉宾选用上要严格把关，坚持把政治素养、道德品行、艺术水准、社会评价作为选用标准。二是坚决反对唯流量论。选秀类节目要严格控制投票环节设置，不得设置场外投票、打榜、助力等环节和通道，严禁引导、鼓励粉丝以购物、充会员等物质化手段变相花钱投票，坚决抵制不良“饭圈”文化。三是坚决抵制泛娱乐化。树立节目正确审美导向，严格把握演员和嘉宾选用、表演风格、服饰妆容等，坚决杜绝“娘炮”等畸形审美。坚决抵制炒作炫富享乐、绯闻隐私、负面热点、低俗“网红”、无底线审丑等泛娱乐化倾向。四是坚决抵制高价片酬。严格执行演员和嘉宾片酬规定。倡导鼓励演员和嘉宾担当社会责任，参与公益性节目。严肃惩戒片酬违规、“阴阳合同”、偷逃税行为。五是切实加强从业人员政治素质培养。深入开展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文艺观教育，始终坚定人民立场、坚守人民情怀。完善职业道德规范，加强职业道德建设，自觉接受社会监督，做社会公德的示范者、正能量的建设者。六是充分发挥行业组织作用。要求全省广播电视、网络视听行业协会等社会组织进一步完善行业规范和自律公约，积极开展道德评议。加强思想政治、职业道德等教育培训，建立常态化培训机制，优化教学内容，强化案例教学，以案说法、以案示法。对行业不良现象、反面典型旗帜鲜明发声批评，坚决反对圈子文化和行业陋习，正本清源，维护行业良好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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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年6月15日  

联系人：杨明伟 局宣传处二级调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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